想躲躲不多,谭纶挤上来拍了他下肩膀,露出满口白牙一笑:“怎么杜大少不在京城,回家探亲来了?”
那市府的人多半都不认识谭纶,看他上来跟杜晨辉打招呼,还以为是杜大少的朋友,都笑着走开。
“纶少。”杜晨辉低声喊道。
靠着申野军,杜晨辉也不敢在独自面对谭纶的情形下嚣张,各自的分量都摆在那里。
“你叫我什么?”谭纶侧着头指着耳朵,“我可不是什么少,别瞎喊,我现在就是一平头老百姓,你这样喊,会让别人误会的。”
杜晨辉挤出笑容:“您说笑了。”
“唔,好吧,我就是在说笑,”谭纶攀住他的肩膀,小声说,“是不是申野军让你回来的?我告诉你,姓申的蹦跳不了多久了,他家老爷子去年就葬骨八宝山了,申家还能有多少影响力?晚些你要去给他接机吧?告诉他,我要他在旧江摔个大跟头。”
杜晨辉听得心惊肉跳,等谭纶松手走远,他兀自不能平静。
谭纶的话是什么意思?是谭家要对申家对手了吗?那个层次的争斗,可不是他能参与的,要一招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可父亲又看中了申家的政治实力,该怎么办?
杜晨辉还是太年轻了,轻轻一通话,就能让他差点改旗易帜。
谭纶走到谭诚身边,使了个眼色,兄弟俩就放慢脚步,落在队伍的最后。
骆纤纤父亲那件事,要跟谭诚合计一下,到处还要谭诚去旧江水利局查档案。
“要她说的属实,里面可能有问题,”谭诚抿嘴沉吟,目光闪动不停,“在修建堤防倾倒土石方有明确规定,这种不单是工伤,而且是工程事故,都要上报到省安监局。听你说,骆纤纤说她父亲的同事受伤后,连手术费筹措都有问题,那就不简单了。”
国企有国企的讲究,就算是作业失误,人命都摆在第一位,一般这种状况下都由企业先垫付医药费手术费,等救回人了再说。
“哥,我查不了水利局的档案,你方便的话去查一查,我估计那段河堤有猫腻。”
上头前前后后投资数亿给旧江修建河堤,若说没半点猫腻那谁都不信,不说过手脱层皮,经一层抓一把都是正常的,上头有时也睁只眼闭只眼,但不要做得太过。
凡事有底细,一过头,就算是省部级高官,要死都一样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