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嫁给谭纶的父亲谭靖海之后就辞了工作做了全职主妇,自来最疼这个小儿子,看他从小纨绔胡闹是有,闯祸惹事是有,可哪时看到他敞开心菲,哭成这样过。终究也是二十五岁了啊。
“没什么,妈,我就是想你,”谭纶像个小孩似的抹了把眼泪,放声痛哭后心里稍微宁静了些,“妈,以后我每天都回家好吗?”
谭纶大学毕业后就进了国务院办公厅,在秘书三处做事,也搬出了家,住进了单位安排的单身宿舍,难得回家一趟。
“好,那有什么不好的,你回家,妈都欢迎。”被谭纶突如其来的眼泪弄得眼眶也湿湿的陈霜华摸了下儿子的脑袋,这个一直都只知道花天酒地的孩子变了。
前生谭纶直到爷爷谭老去世,家族势衰才性情大变,沉稳狠厉,主掌一方做出被称为“和州奇迹”的耀眼政绩。
感觉到儿子变得懂事的陈霜华,拍拍儿子的手背,转身回屋打算把消息告诉丈夫谭靖海。
谭纶站在院中,望着枯得只剩枝干枯叶凋零的梧桐树,这老树就跟老谭家一样,气数快尽了吧?还能,改变吗?
这时,屋门处再次传来动静,就看一个戴着方框眼镜,脸上带着些严厉神色的中年男子走出来。
是爸?
谭靖海比妻子陈霜华还早三年去世,现在算的话,只有四年命了。病症是心肌梗塞,在一次讨论农业税的大会上跟那些人争论后突发的,送往协和医院救治无效当场死亡。
听了陈霜华的话,本不大信的谭靖海看到眼泪再次涌出的谭纶,变得半信半疑,微一皱眉说:“你在搞什么?是不是又惹出了什么事?”
“没。”谭纶擦了下眼角,挤出笑容回答。
“哼,你要每天回来吃饭就回来吧,你大哥也每天回家,不少你这碗饭,”谭靖海宦海浮沉,看人自不是陈霜华能比的,略一打量就感到儿子不大对劲,“是不是工作出事了?”
谭老还在,谭家还有威势,谭纶拿的是三流大学的本科毕业证,不受待见还能到三处混饭吃就可见一斑,但那地方也是一滩很深的水,谭纶要惹出什么大麻烦,也够谭靖海头疼的。
以谭靖海对小儿子的了解,他多半是惹了不该惹的人了。
“真没事,爸,要有事我第一时间通知您。”谭纶尴尬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