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跃民接过了话茬:
“这不能怪满囤,退伍这件事比要了他的命还厉害,他家里太穷了,跟石川村的杜老汉有一比,下面还有六个弟妹,为让他当兵,他爹硬是给支书家白干了三年活儿,拿到入伍通知书那天,他爹跪在支书院里把脑门都嗑出血了……”
张海洋又说:
“这是后来才知道的,我和跃民还是做错了事儿,我俩为了报复他,在散打课上假装失手故意把他的鼻子打骨折了。”
李奎勇皱眉道:
“你们俩……真踏马够孙子!”
钟跃民惭愧的说:
“这骂我认了,奎勇,你知道吗?我俩打完他,满囤竟一口咬定是失手,怪他自己动作慢了,没躲开。第二天我俩一走进营区的院子,就看到脸上缠着纱布的吴满囤正在把一件件湿淋淋的军衣往绳子上晾,那是我和海洋头一天换下来的……”
李奎勇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骂道:
“大爷的,哥们儿手怎么这么痒痒呢,要不你俩麻溜的躺平了,让我修理一番怎么样?”
钟跃民连连摆手:
“别别别,你修理完,我和海洋就报废了,怎么陪你喝酒呢?”
张海洋解释道:
“奎勇,这事儿我俩跟满囤已经和解啦。那天我们仨痛哭了一场,把话都说开了,自此以后我们仨就是真兄弟了,你认不认吧?”
李奎勇道:
“认啊,当然认,这哥们儿太够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