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在花圃里吃的午饭,空气中有鲜花的芳香,唇齿间是鱼肉的清香,这一切再美好不过了。
吃完饭,阮姒洗了头,坐在客厅里嗑瓜子。薄安看她的头发还滴着水,就拿了电吹风过去,打算给她吹头发。一开始阮姒说不用,但后来还是笑着指挥起薄安来,让他吹这里,吹那里。于是,薄安给阮姒吹头发,阮姒就看电视,嗑瓜子。她自己吃,也把瓜子仁嗑出来,举高手喂到薄安嘴里。
郁桐和刘靖初站在外面的院子里,从窗口看到屋内的这一幕,郁桐忽然心中一动,拿手机给薄安和阮姒拍了一张照片,把这温馨甜蜜的一幕保存了下来。她还开着闪光,键一按,闪光灯一亮,薄安和阮姒就发现了。薄安关掉电吹风,说:“喂,我说你们俩害不害臊的,偷拍我们?”
郁桐连忙说:“我就是羡慕你们这么甜蜜,想帮你们留个纪念啊,回头我会把照片发给您的。”
阮姒打了一下薄安的手,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干吗对人家小姑娘这么凶?”
薄安笑着说:“嘿,我跟她开玩笑呢,哪是凶她?”
阮姒说:“小桐啊,回头你把照片发给我。”
郁桐点头说:“嗯,好!”
薄安又继续给阮姒吹头发,电吹风的噪音很大,那声音从郁桐的耳洞里灌进去,渐渐充满了她的整个身体。它们震动着她全身每一个细胞、每一个毛孔,令她觉得有点恍惚。
没多久,他们跟薄安和阮姒道了别,刘靖初就开车带郁桐离开了渔溪镇。
离开的那条路上,两旁都是果园,有很多果树,再也看不见花了,就连一朵小野花都看不见。世界似乎跟前几天的那个是迥异的,是隔绝的,是新生出来的。
他们回到市里的时候,竟然已经是黄昏了,这天的时间似乎过得特别快。天色微黑,楼道里的光线很暗,郁桐走在楼道里,刘靖初跟在她后面。还剩最后一段台阶的时候,她开始掏钥匙准备开门。开门前的一刻,她想起了昨晚那个冗长的梦,顿了一下,然后才把钥匙插进锁孔里。
现实跟梦境是迥异的,电视机没有开,洗衣机没有开,冰箱门也是关着的,厨房里也没有任何味道传出来,而且,满屋子的灯没有一盏能亮。
“嗯?怎么回事?停电了?但过道里的灯还亮着啊!”
屋内昏昏暗暗的,刘靖初打开鞋柜上方墙壁上的电表箱看了看,说?:“保险丝烧了。”
郁桐问:“怎么办?”
刘靖初问:“家里有备用保险丝吗?”
郁桐摇头说:“我不知道,可能没有吧。”
刘靖初说?:“我到楼下买,你等我,一会儿就回来。”郁桐点了点头。
刘靖初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室内更暗了,就算开着门,借着过道里路灯的一点光亮,也不能把电表箱看得清清楚楚。刘靖初想了想,走进客厅,拉开电视机柜最下层的一个抽屉,从里面拿了一个椭圆形的托盘出来,托盘里面还装着些什么东西。郁桐见状吃了一惊,问:“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