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蝶冉微微回头看他,冷风吹着她的衣裙,飘飘扬扬的。头发也被吹散,有几缕贴在脸颊上,脸色是苍白一片。
夏纪渊看着她,有那么一瞬间想起了陆震霆去世的那一晚。
陆震霆去世之前,最后一个人见的是他,交待了所有事之后就断了气。
那个在商场叱咤半生的男人,在临死前最牵挂的,无非也就是一双儿女。
那个时候,陆明朗和陆蝶冉还跟个孩子似的,坐在医院的长椅上一脸的茫然。
夏纪渊完全可以甩走而去,以他的本事,迟早能在樊城混出个名堂。就算再不济,衣食无忧的生活他还是完全有自信的。
反正他已经孑身一人,正好可以去找他心爱的女孩。然后通过自己的努力,向她证明,他可以很好的照顾她。不在有任何的束缚和顾忌,不在跟离开时那样,狼狈不堪,因为自身的弱小,而无法也不敢给出任何的承诺。
人都有自私的一面,那个时候的夏纪渊,想离开的心大于留下。
因为留下,无疑往后的生活会过的很苦。更重要的,是他可能在短时间内无法再去联系心爱的女孩。
陆家内忧外患一大堆,他只要接下这个烂摊子,一时间肯定解决不了。等解决之后,又会是哪年哪月?
反正陆震霆最后只见了他一个人,他们之间的对话也没有第三个人知晓。夏纪渊只要装糊涂,那么一切就都能很好的隐瞒过去。
于是,他抱着这样的想法,走到了陆明朗和陆蝶冉面前。
那两人见他出来了,蹭的一下就从长椅上站了起来。陆明朗已然红了眼,向来莽撞的少年此刻无措的搓着手,坚定的眼神碎成了星星点点。
而陆蝶冉的一张小脸更是苍白无血,尽管一句话没有说,但是眼神里早已表明了一切。
那眼神,是渴望,是寄托,是在等待一个奇迹和希望。
就是这两人无措的表情,让夏纪渊原本已经想好要走的话语,硬生生的咽回了肚子里。
然后……
他问出了一句让他后悔不已的话。
因为这句话,他留了下来,留在了陆家。四处奔波,凭一己之力承担着千斤重担。压制着旁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