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直到那个时候,邹栖梧才因“丹辰子攻山”的后续影响,得知二十年前消失的狂僧居然隐居在这湘南险恶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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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二十年前发生的一切吗?”
尽管早就知道灵祐禅师强闯终南山的事迹。
可在从邹栖梧这个当事人的嘴里听完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之后,裴文德还是不由得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愧疚。
为了自己这个毫无关系的婴儿,当初的灵祐禅师实在是舍弃了太多的东西。
身份、地位、权势、乃至于他自己的性命……
要是灵祐禅师当时没有选择违逆文宗,他如今可能依旧是那位不羁的狂僧,仍旧在为实现自己心中的理想而奔波。
反观如今的灵祐禅师,不仅只能在同庆寺苟延残喘,每天还得承受着心轮剧痛之苦。
这一前一后、一上一下的鲜明对比,饶是一旁默默无语的裴弘都一时间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心境了。
【原来,当初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吗?】
脑海中不由得闪过自己父亲那张老迈的面孔。
原本还觉得“带裴文德回家认祖归宗”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的裴弘,忽然觉得灵祐禅师的表现比自己的父亲更像是一位父亲。
【这就是老爷子一直不愿意强迫他们的原因吗?】
种种念头不断在裴弘的心中回荡,原本理直气壮的他突然一下子失去了带裴文德回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