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仙缘拿起筷子,左手挽右臂衣袖,微微探身夹了一块红烧肉。一层油光,可肥肉入口即化,柔而不腻。
“与我说说新京之事吧。”
文官家点头,问:“就是不知老爷您想知道些什么呢。”
两名丫鬟知好歹,乖巧退离,临走前将门关上,厅中一静,只剩下李仙缘二人。
李仙缘喝了口茶,掩嘴轻咳一声:“太子和二皇子之间的事吧。”
文管家似早知李仙缘要问此事,开口说:“皇上年愈壮年,但因五年前那一事,身体每况愈下,不得不早早为立太子咽储做准备。太子是出生时被圣上所立,被寄予厚望。而王爷蝎子几岁,同样后来居上。被视作太子最有力竞争人选。”
五年前那一事就是旧刑部尚书家中失火,家中数十口人命,唯尚书幼女苟活,也就是司徒嫣然。
此案来得蹊跷,便是五年后的今天也未能查明原因。
太子与二皇子本无争执。只是不知何时,坊间开始传言二人暗地相争无数次。且愈传愈广,很快便传到朝堂之上。
文武百官本以为皇帝会勃然大怒,找出挑拨兄弟二人轻易杀鸡儆猴。岂料皇帝毫无反应,似不知情般依然如初。
百官不是傻子,略微一想便明白了。皇帝这是有意放任不管,任由兄弟二人相争,看谁更有资质得这皇位。
一些识得眼色的,趁此时站队。而一些机警的。以为是皇帝有意试探,故不出声。直至过去数月,两系渐渐成形,皇帝仍视而不见。剩下那些便再坐不住,纷纷战队。
如今满朝文武百官,被太子和诚王一系的瓜分差不多。唯有寥寥几个中立,死忠与皇上的。
太子意图不知,但文管家言,诚王本对太子之位无意,完全是由那些大臣怂恿,赶鸭子上架推到前端来。如今形式两人刚刚持平。太子一系官员虽多,可二皇子一系有三公之一周太师。
他没有隐瞒,甚至连些隐蔽私事都告知与他,想来诚王有意如此。
文管家又说:“您刚入京,因此知道人还不多。等过些时日,拜访您的就该络绎不绝了。
“来拜访我?”李仙缘诧异。
六品侯,一个不大不小的封位。在外能与一府知府平起平坐。可若放在京城,就有些捉肘见底了。
换句话而言,每日早朝文武百官,就没一个低于五品的。区区六品侯,都不够资格参加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