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小引看着他,脱口而出:“我的口红呢?”
周迟伸手在她嘴唇上轻轻划过:“还在,没掉色。”
“轰”地一下,温热指尖在唇上一触即燃,桃小引从天灵盖一下麻到脚底板,失去了骂脏话的能力。
周迟用一双狗狗眼盯着她,问:“马主任真亲你的酒窝了?”
桃小引张张嘴,下意识地老实回答:“没有。”
周迟的眼睛瞬间亮起来:“你等等我。”
桃小引:“等什么?”
周迟单手撑在岸上,从池塘里一跃而起:“我去叫龟儿子烧马蜂窝。”
僧袍带起一汪水,溅在她脑袋上的荷叶上。滴滴答答,成串的水珠沿着荷叶脉络从她眼前落下来。
隔着水帘,桃小引看见沾满污泥的秋裤紧贴在他腿上。
两条泥腿配上他那双无辜清亮的狗狗眼,她突地就想起了“出淤泥而不染”这句诗。
有种微妙的奇异感觉在心田蔓延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等周迟牵着乌龟过来的时候,桃小引的脑袋还是木的。
周迟的僧袍已经干透,秋裤上的污泥也已经清理干净,牵着乌龟迈步走过来的时候,和平时清心寡欲又欠揍的样子别无二致。
周迟径直来到她身旁,弯腰捡起地上的渔夫帽,把里面的泥鳅喂给了乌龟。
乌龟吃过泥鳅,伸舌头在他胳膊上蹭了几下,然后转身朝梧桐树爬去。
桃小引看得一愣一愣的:“乌龟是用你的袖子擦嘴么?”
周迟:“摩擦生热。”
桃小引:“?”
然后,她看见乌龟伸长脖子,朝梧桐树上的马蜂窝吐了一个大火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