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沂水之畔。
距离甄辂这新宅只隔着一条半街的一座大宅里,一个三十许,一身锦衣,却明显有些酒色过度的男人,慌乱的在徐东衫面前来回踱步。
“你晃个甚?!”
“把老夫都晃的眼晕了,还不快坐下?!三十好几的人了,竟然连这点气都沉不住,老夫还能指望你干什么?!”
徐东衫自也是一肚子闷气。
此时这厅里只有爷俩,他也懒得再遮掩什么,怼着徐公子便是大骂。
若不是这儿子不中用,他又怎需在这般时候,跟此刻正如日中天的甄辂站在对立面上去?
“爹,爹,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这事儿也不能都怪我不是?规矩是你定下的对吧?那天不过是恰巧我当值而已!便是换做你,能放任这三百多两的引子跑了吗?哦,现在倒好,这破事的责任,便都推到我身上了?呵。没有这么欺负人的啊……”
徐公子心情本来就不好,慌得一批,本来想听到他老子能安慰他一下,或者有什么办法呢,谁知道,居然这么骂他。
这让徐公子的自尊心也止不住爆表了,怼着徐东衫便是一顿怼,恍如要把这数年来的怨气,全都发泄出来。
“你,你,你……”
徐东衫顿时被气的直支棱,很快便是气都喘不上来了。
这下好了,想骂都是骂不出来了。
“爹,爹,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啊,爹,爹……”
徐公子这时也慌了神,忙是急急过来扶住徐东衫,连掐人中带顺气。
就算再不喜欢他这老子,董公子心里却也是有点谱的。
若不是他老子精明,这些年来,把上下都打点的妥当,大市场那等肥差,又怎能落到他们徐家的手里?
若此时徐东衫真被他气的嗝屁了,他徐公子,怎可能斗得过那如狼似虎的甄御史?那个御史可就等着他们自乱阵脚呢。
好一通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