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甄辂脑海中掠过无数思绪。
他虽是早就在悬崖到芦苇荡的必经之路上布置了许多埋伏,但这些玩意到底好不好用,甄辂心里也没有多少数。
毕竟没有亲身实验过。
若万一这些玩意不好用,被土匪精锐给冲过来……
而即便这些玩意儿好用,却是把土匪给炸崩了,乃至是用力过猛零碎了,又该如何论功?
包括如何对王燊那边交代?
不过凌乱只持续了片刻,甄辂漆黑的眸子里便是沉静下来,转而便是一片凌厉。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
虽然他甄御史心理上一直存着‘好生之德’,不愿意过多的造杀孽,可如今眼看着坐山虎等人可能要抄小路跑掉了,这也就怨不得他不讲武德了。
对他们的柔软,俨然是对老百姓不负责任,拥有一个现代人灵魂的甄辂,非常清楚自己的定位,以及将来最大的依仗,绝不是朝堂上那些官家子弟,也不是边军大员,更不是九五至尊,而是身边这些人,是人心凝聚起来的大力,这种大力,几乎可以摧毁一切,善加利用,自己才会是最大的获利者。
眼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积蓄力量,摆脱作为棋子的可悲命运。
像是坐山虎这帮土匪,哪个手底下没有人命官司?
就更别提那些比人命官司还要更恶劣、更龌龊的骚腥事儿了。
而坐山虎若不死,难道,就任由民众“上贡”的那八千多两白花花的银子,被坐山虎这狗杂碎拿去逍遥,亦或是给贺将爷、张大彪那帮川东的**子、兵油子们瓜分了?
与其这样。
还不如交给他,用这些银子来做点更有意义的事情。
“老洪,把一锅那帮人支到中军那边,其他所有人,即刻披甲,准备干活了!”
转瞬,甄辂犹如一柄锋锐的标枪,冷厉的看向洪鲤。
洪鲤早就感觉到了甄辂的变化,眼中也迅速镇定下来,重重点头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