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铭，今天是除夕。”顾简开口，目光直视着眼前这棵落满了雪的红梅。
瓣瓣梅花覆雪，雪白中点缀着点点正红，寒香四溢在冷冽的空气中。这是今年入冬以来下的第二场雪，雪并不算大。
“大姐，我知道今天是除夕。不是我不陪我妈，是她老人家不要我陪，老早就订好机票飞海南旅游去了。”顾烨铭剥一颗花生，将花生米扔进嘴里。
“这大过年的，我孤家寡人一个，只好来外祖母这儿蹭饭了。”
顾烨铭染着一头奶奶灰的短发，长相俊美有些偏女气，可言行举止一点也不女性化。
顾烨铭打小就跟着大姐一口一个“外祖母”地称呼甄老太太，早就把甄老太太当自个儿亲外祖母一样看待，而甄老太太也很喜欢这个白捡的便宜外孙。
“还是一个人？”顾简扭过头来，目光平静地看着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大姐，你知道的，我是单身主义者。”顾烨铭笃定着道，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还是不婚主义者。”
“如果你喜欢男人，我也没意见。”顾简沉思片刻，说道。
“咳咳……咳咳……”顾烨铭刚喝了一口茶在嘴里，赶紧扭过头去。连连咳嗽了好几声，一张脸胀得通红。
“大姐，不待这么开玩笑的！我不喜欢男人，我可是钢铁直男。”顾烨铭锤了锤胸口，侧过身来看向自家大姐。
顾简喝一口茶，并没有接话。
一贯如此，即便是和自己的亲弟弟在一起聊天，顾简的话也都非常少。向来都是顾烨铭一个人在那里噼里啪啦说一通，顾简偶尔回应上一两句。
顾简会认真听，只是向来寡言而已。
“对了，大姐。”顾烨铭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重新开启了一个话题，“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女人的？我还以为那些有关你的传闻都是捕风捉影的，想不到你真的喜欢女人。”
“我之前并不喜欢女人，也没喜欢过男人。”顾简想也没想，回答。
“啊？”顾烨铭嘴角抽搐了一下，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对方话里的意思。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情吗？无关性别，只因为爱的那个人是你。
“大姐，小外甥女的名字取了没？”顾烨铭是个典型的话痨，是一分钟也安静不了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