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柏自己脸上倒没怒意。
不论周承柏在别人面前摆什么谱端什么架子,他在谌年面前,永远矮一截。
当年谌年要离婚的时候,他什么顾不上,大庭广众跪下来求她,被圈子里的人拍了照,轮番嘲了一遍,周承柏说只要谌年回头,随他们怎么笑话。
可谌年没回头,她说她不捡垃圾。
周麟让出生后不久,两人就去扯了离婚证。
周承柏给的巨额财产补偿,谌年收了,不收白不收。
钱她了,孩子也是她的,谌年,她不过是扔了个过期的鲱鱼罐头,不可惜。
周应荣跟周承柏聊了几句,手机又响,老母亲在那头抱怨孙子不接电话。
“你一分钟打十个,谁接?”周应荣对她说,又把手机举周麟让,“你奶奶的电话,跟她说几句,就说你已经在医院了……”
周麟让拿着手机出去了。
周麟让一,谌年没了顾忌,忍不住摸出烟盒,给周应荣递了根,她自己嘴上叼了根。
她站在窗前,将窗户推开条缝。
周承柏看她抽烟的姿态,心生慨,非常突兀地说:“你一点没变。”
谌年笑了下,指间衔着一点腥红明灭,“你倒是变了,第一眼真差点儿没认出来。”
这话乍一听像老朋友叙旧,周承柏心头一酸,又听她说:“变胖了,也变老了,残了。”
屋里他几个人脸色各异。
周应荣憋住没不合时宜地笑出来。
谌年探病,周承柏得心肌梗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