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亭进了浴桶就闭上了眼,任由月烛溟帮他沐浴,但月烛溟就是不下来。沈牧亭也知道分寸,也就没有继续撩拨,而是问:“这么多日了,王爷觉得仇轩见到朴青芒的几率大么?”
仇轩离开,这一路定然不会太平,能不能活着都是问题,而月烛溟这次离开,定然是去最近的朴青芒那里,如果仇轩运气好,又快马加鞭,现在应该已经到了。
月烛溟沉默了一下,“为了让月凛天不那么忌惮,我在京都并没有兵。”
沈牧亭自然知道这一点,却也听懂了月烛溟的话外音。
沈牧亭挑起眼皮,看了月烛溟一眼,翻身趴在了浴桶边沿,嘴角轻轻勾着,他在京都没有兵,月凛天依旧要置他于死地,亲情耗尽,月凛天也做好了准备,若能出得京都,他必举兵。
就看谁的兵来得更快一点。
这属于内乱,月凛天无所顾忌不顾盛宣百姓,与外戚勾结,月烛溟却不能,他既要防外敌,又要御内乱,朴青芒那边只能调少许的兵。
只是……
沈牧亭微眯了一下眼睫,沈蚩当真逃了吗?没有月凛天的准许,他能逃到哪儿去?
翌日亥时初,沈牧亭等人便准备趁夜出城。
每一匹马的蹄子都被厚厚的棉布包裹,跑起来几乎没有声音,众人严阵以待,对于京都的城防部署,这段时间月烛溟的人也暗暗摸清,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换哨。
换哨时间会有一刻空挡,加上宫中出事,防卫比起昨日稍松,几人便趁着这个时间一举出城。
伏琴等一众护卫跟林绯钰还有静谧攀上了城楼,将上面的护城卫全部打昏,就在几人下去准备开城门的时候,林绯钰忽然感觉脖子一凉。
一把冰冷的匕首抵在他颈侧。
静谧早已飞身退了出去,周围传来紧密而杂乱的脚步声。
无数士兵蜂拥而至,将沈牧亭等人包了个严严实实。
林渊见此目露苍凉,这种可能他们不是没想过,可就算想到,也得冲,继续在京都逗留于他们不利,于何盛宣也不利,何况月凛天惯会揣摩人心。
他们已经休息了许多日,月凛天身为帝王叛国,这让盛宣江山成为了一个彻彻底底的笑话。
“皇叔。”来人语气森寒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