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将月烛溟拽了起来,月烛溟浑身都痛得虚软,特别是腿,根本一点都使不上力。
他满头大汗赤着身,看着沈牧亭,眼中闪过几分复杂之色,这东西他闻所未闻,沈牧亭怎么会知道得这么详细,还有他的血是怎么回事?
沈牧亭扶着月烛溟远离池水,黑啸好奇地用嘴去拱金丝蝉衣,被沈牧亭喝住了。
“牧亭……”月烛溟虚弱地呢喃了一声,沈牧亭没有看他,而是问:“想知道我怎么知道这个东西的对不对?”
月烛溟沉默了一下,他确实想知道,但却没有怀疑过沈牧亭。
“我尝过。”沈牧亭的语气很平淡,随即目光变得悠远了起来,“很疼很疼。”
他被绞藤寄生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人,只有他自己,那种疼,比他曾经受过的所有伤都疼。
“不过你很厉害,居然没有哼一声。”沈牧亭当时是被痛得把他活着的所有不甘与不公都骂了一遍,骂完就算他恢复能力惊人也有一天没恢复过来。
只不过,当初沈牧亭自己拔绞藤的时候,远没有月烛溟这样只是小小的四道伤口,他是脱了一层皮才把那些要命的玩意儿拔出来的。
后来,他把那些绞藤用冰封了起来,佯装投降,喂给了当时那些想要他的人。
沈牧亭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他面前,从身体里长出一个张牙舞爪的怪物,生命力稍长的,则对他破口大骂地诅咒他。
沈牧亭不弱,真的是上辈子过够了那样的日子,所以这辈子,他想好好活着,本不想透露自己异能的分毫,可是,他不想看着月烛溟死。
沈牧亭就着手腕上还没愈合的伤口,捏开了月烛溟的嘴,强迫他把他的血喝了进去。
月烛溟被迫喝了很多,身上的疼轻了,伤口跟力气也恢复了许多,他一能动了就攥住了沈牧亭的手。
他明白了,为什么他没有早点发现这一点。
他怕疼,厌恶血,连带红色也厌恶,他整日穿得单薄,初始的时候连一个安稳觉也睡不好,后来能睡好了则无意识地往他身边靠。
沈牧亭说他不怕冷,他到底是习惯了冷还是真的不怕冷?
不知道他中的什么毒却能救他,他还以为是沈蚩给了他解药,他还曾怀疑过沈牧亭是沈蚩派来偷他兵符的内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