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凛天看起来受了颇多苦,脸上是伤,头发也散了,此时被反绑着双手,只着一身明黄亵衣,看见月烛溟,他方才还愤恨死气的眼立即放光,喊了一声:“皇叔!”
可他在看到沈牧亭时,那双眼中的愤恨复又而燃,他道:“皇叔,杀了这个乱臣贼子,杀了他。”
这时,从月凛天背后移出一个身材纤细的女子,她依旧蒙着面,方才她的身形被月凛天完全遮挡,竟没人看到。
“沈慕华?”
“沈蚩呢?”月烛溟没有再看月凛天,视线直直地看向他身后的沈慕华。
沈慕华将抵在月凛天后背的匕首缓缓上挪至月凛天的脖颈,立即在他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王爷,我劝你还是交出兵权的好,否则这盛宣的江山可就要易主了。”她的声音清浅,露在面巾之外的那双眼睛带着笑。
“易主?”沈牧亭眨巴了一下眼睛,“二姐来当这盛宣的皇帝么?”
沈慕华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她身后的火越来越大,挟持着月凛天缓步踏出了殿门,此刻,沈慕华那笑,衬着那一地尸体,宛若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修罗。
沈慕华看着沈牧亭,像是要把他看出一个窟窿来,道:“三弟,不论怎么说,我们都是沈家的孩子,你就不为沈家着想分毫么?”
“与我何干?”沈牧亭动了动耳朵,听到了无数脚步声,却见是穿着侍卫营服饰的人,将他们团团包围,不止如此,林绯钰跟林渊竟然也被他们抓了。
此时被他们胁迫双膝跪地,脖子上齐齐架着明晃晃的刀。
见此,不止沈牧亭明白了,就连月烛溟也明白了。
月凛天跟沈蚩勾结为真,只是沈蚩忽然反了水,月凛天可能也没料到,他们之前的协议不过是一场君臣的尔虞我诈,他信错了人。
侍卫营的人被换了,只是侍卫营统共几千人,如果是被换了,那原本侍卫营的人的尸体又去了哪儿?
脚步声还不曾停歇,只见诸多大臣被挟持,有的像是被从家里挟持来的,身上还穿着单薄的亵衣,也不知是怕的还是冷的,此时正在瑟瑟发抖。
“沈蚩呢?”月烛溟再次问了一句,沈慕华朝他们努了努头,示意后面。
众人回首,沈蚩确实在后面,只不过,在他身边还跟着一个人——应少安。
在应少安出现的那一刹那,众人就算再不明白也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