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烛溟心里骤然暖得很,沈牧亭怎么能这么好呢?他怎么能筹划得那么长远,远到好似整个宣临城都在他的掌心,他明明那么懒。
仇轩识趣地把他推了进去,将门一关,伏琴侯在门口。
“晏侍郎,你说错了一句话。”月烛溟端多沈牧亭的茶喝了一口,才道:“我们效忠的都是皇上。”
“是,下官言错。”晏十风内心颤了一下,他是真的有点怕月烛溟,从前在朝堂见了也是躲着走。
“什么事。”月烛溟将沈牧亭搂过坐在他腿上,沈牧亭立即没骨头似的靠了上去,轻瞌眼眸。
晏十风看着他面前的两双脚,不敢抬头,依旧维持低头作揖的姿势,“下官想请王爷,让下官的爹告老还乡。”
他爹再有几年就七十了,实在经不起朝堂中的折腾。
晏上行现年六十有七,经常以身体不适不上早朝,躲家里,还经常病着上朝,手中权力基本都被瓜分了去,躲的意思明显得很。
晏上行闹出的这等事多不胜数,就连沈牧亭都有耳闻。
“是老了!”可晏上行要告老还乡实在不易,月凛天肯定不会放人,他手中的权力虽被瓜分了,可手下人要做什么决定,依旧要过问他。
晏十风抿唇等着,包厢里一时间很安静,沈牧亭知道月烛溟的沉默只是在给晏十风增加压力,于是也没开口。
有的东西太容易得到,他会觉得你好拿捏得紧。
约莫半刻钟后,月烛溟才开口,“病告也是告。”
晏十风闻言松了口气,却也知道,自己这么做,回家定然会被他爹逮着说一顿,可男儿有志,他总要做出选择的。
而且战王并无谋逆之意,否则只要他一声令下,皇上早换人做了。
从茶肆出来,沈牧亭都没从月烛溟腿上下来,若是月烛溟能站起来,甚至上马车都可能是月烛溟抱上去,不知道的人,大概会以为,战王娶了一个残疾人为夫。
“阿亭!”马车上,月烛溟搂着沈牧亭,简直一分都不想放手,这个人怎么就这么好,他不怕用脑过度累死了么。
“嗯?”沈牧亭眼也不睁,就这么软在月烛溟怀里,月烛溟也乐意搂着他,怀里那略带冰凉的一团,好似他胸腔里燃烧的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