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便为回门日了,剩下的半天时间月烛溟跟沈牧亭依旧如常,只是沈牧亭愈发懒散了,月烛溟命伏琴跟在沈牧亭身边,可直到晚上他都不曾看到伏琴的身影。
直到回门这天,伏琴才拖着受伤的身体回来,手里捧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箱子。
老远沈牧亭就闻见了伏琴身上的血腥气,不止沈牧亭,连月烛溟跟仇轩也闻见了。
“受伤了就去看大夫,我不喜欢娇养的花儿。”是刀,就要做一把绝世好刀,更何况他确实厌恶血腥气。
“是!”伏琴看着仇轩的目光哀怨,走得简直一步三回头,颇为不舍。
“怎么?想去?”沈牧亭微笑着看向伏琴。
伏琴的手臂非常配合地溢出了血,看得仇轩直皱眉。
“快去找府上的大夫看看,别废了!”沈牧亭依旧在微笑,态度温润,语气温柔。
“是,属下这便去!”伏琴不敢造次,可怜也不卖了,沈牧亭不是月烛溟,他心狠手辣,冷血得紧。
伏琴手臂上的衣服被血浸湿,那块衣服在寒风中很快就变得僵硬。
雪又下了起来,翩翩跹跹若白蝶,松上的雪“簌”地一声滑了下来,几人动作齐齐一顿。
却都默契地像只当作平常落雪般淡淡地扫了一眼,沈牧亭甚至还道了一声“今天的雪真美”,便率先上了马车。
几人都没道破那微不可见的异常。
马车上放了碳笼子,很暖和,一上车沈牧亭便脱了大氅,任由仇轩把月烛溟扶上来,对此月烛溟什么都没说。
马车摇摇晃晃,月烛溟开口道:“你给沈国公备了什么礼。”
他的口气不像询问,倒像是肯定。
月烛溟眼线不少,况且沈牧亭做这事儿的时候并未想着瞒他,伏琴的手段向来干脆,但也从未有这次这般利落,更是让月烛溟对沈牧亭不是善茬的印象加深了几分。
那利落的手段,让他颇为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