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沈瑜忽然开口问道,声音嘶哑,压抑着情绪,“因为,盛夏失去了原本属于她的生,是吗,”
“不可能,”沈乔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否认。她抹掉眼中涌出的眼泪,努力要看清沈瑜的样子,她的手狠狠抓着沈瑜的手臂,想以此来告诉沈瑜他的话全都是放屁,想让他赶紧收回那些话。
从盛夏自杀、方敏看到她时的反应,再到最近一段时间母亲的状态,沈乔已经隐隐察觉到了一些,甚至也开始怀疑盛夏是否和他们家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但是她从未想过沈瑜说出的这种可能。用盛夏,交换沈瑜,这根本是无稽之谈!
父亲的沉默,母亲的痛苦,渐渐让沈瑜感到绝望。他努力压抑隐忍着,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垂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头,手背上暴起青筋。他真的好想他们骂他胡言乱语。
沈乔忽然跑到顾华兰身边,抚着母亲的肩膀,苦苦哀求,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簌簌落下:“妈,您快说啊!沈瑜是脑子不清醒胡说的,对不对?一定是的!”
顾华兰瘫坐地上,哭的很痛,什么话也肯不说。沈乔放弃母亲,转而起身面对着父亲,她稳了稳声线,努力维持镇定的说:“盛夏的生日上个月就已经过去了,她和,还有沈瑜根本不是同一天生日,沈瑜说的不是真的。”
没错,盛夏的生日和自己不同一天,沈乔记得非常清楚,一定是大家弄错了。
“方敏给盛夏改了生日,”沈安看着坐地上的妻子,声音越发冰冷:“为了不让怀疑,害怕知道之后会把盛夏再次送到孤儿院,更不想增加的负担,所以她把盛夏的生日改早了一个月。”
“爸……”
沈安没有理会沈乔,望着顾华兰的眼神戾气越发凝重,咬牙起初的样子恨不得将顾华兰碎尸万段,“可真能下得了手,把刚出生的女儿送到孤儿院,知道长孤儿院的孩子们有多可怜吗?还配做母亲吗?”
一直默默哭泣的顾华兰忽然哭喊起来:“以为不心疼吗?那也是从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和沈乔是一样的啊,可是能怎么办?妈妈那么讨厌,如果没有生出儿子,她就要把从家里赶出去,知道她的话说得有多难听吗?那时候也才二十二岁,又一直忙着不身边,怀孕十个月,只回来看过两次,想找商量都没办法。以为这些年,的日子就好过吗?以为不后悔吗?”
沈安气的几乎站不稳,布满皱纹的眼角溢出了晶莹的泪花,嘴角不可抑止的抖动着,他望着妻子是神情越来越复杂。
屋子里陷入了寒冷彻骨的沉默,仿佛此时并非夏日酷暑,而是寒冬腊月。
“会安排医疗团队为盛夏治病,等她病好之后就会搬回家。”说完,沈安便转身离开家,剩下屋子里的三个,被震惊和心痛淹没。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瑜将瘫软的母亲从地上扶起来,搀扶着她回到卧室床上。
顾华兰拉住沈瑜的手,紧紧握着,眼泪不停的往外涌,她费尽力气压抑着哭泣,可是整个都颤抖。
顾华兰哭着道歉:“对不起,是妈对不起盛夏,对不起,妈不求原谅,只希望不要多想,整件事和无关,永远是妈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