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朝堂有些静默。
立马有人站出来反对,“贺楼明此人狠戾决然,又是个阴晴不定的性子,此时收复,怕是免不了一场恶战。”
一时之间有些嘈杂,到最后一位老者说,“既如此,不若将贺楼明召至京中,接下来如何再由陛下定夺。”
年轻的帝王薄唇轻启,“然”。
下了早朝,天已经大亮了。
梵华宫中却是一片寂静,谁都能看得出这位贵君心情不好,硕大的宫中没人敢触霉头,皆是垂首站着,安静地落针可闻。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霍言钰猛地回头望去,已经起身要迎接却偏偏顿住,硬生生地转过头去哼了一声。
清远见他窝在椅上,眼中出现了几分笑意,“怎么,不想见到朕?那朕就走了。”
说着,就装作转身离去。
还未踏出一步,腰身便被人从身后抱住,霍言钰搂住他的手用着几分力道,“你敢!”
清远笑着转过身去,看见霍言钰黑多白少的眼眸中带着几分凶,瞧着像是一只咬人的小兽,他开口道,“不敢,不敢。”
太凶了,又会闹腾,简直是让人头疼。
霍言钰稍稍满意了一点,把人牵着去了膳桌旁坐下,桌上的菜还冒着热气,他在一旁拿筷子布菜,一边开口,“你昨天为什么去他那?”他等了半夜也不见回来,今早怒气终于憋不住了,天不亮就气势汹汹地往仪元殿走。
清远想着他今早的架势,恍惚中明白几分唐明皇留宿梅妃那却被贵妃抓奸时的心情,他摇头不想这些莫名其妙的,开口道,“顾景病了几天,我不过是去看看。”
霍言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病了就去请太医,你又不会治病。”他哼哼唧唧地说,“说不定就是他想见你才故意装病的。”
清远失笑,伸手摸了摸他脸颊,“顾景是顾太傅长子,本该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却被困在深宫之中,”他声音轻了起来,“朕对他......颇为愧疚。”
当年出事之后,他母后便为两人赐婚,除了补偿之外,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终不过朝堂制衡之事。
霍言钰闻言眉已经皱起,他伸手捧住清远的脸,认真开口,“我是小心眼,但顾景是一肚子坏水,”他嘀嘀咕咕地说,“说不定当年的事就是他一手操办的。”
“堂堂太傅之子,专门给我下药让我毁他声誉,”清远笑了笑,“当初你我的事已是人尽皆知,他怎会专门如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