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怪不得葛庆想方设法要收你最后的那家铺子,怪不得葛星儿要来找你的麻烦,这下都说得通了。”裴温点点头,“看来姑娘你和葛家的矛盾,由来已久啊。”
“简直不共戴天好嘛!”秦凌耸耸肩,“不过我也不怕他们,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日头渐渐高起,光芒洒在长街上,仿佛一地碎金。秦凌的一张俏脸就沉浸在这一片碎金之中,那脸上的一嗔一笑都被衬得格外生动,她眸子里闪着自信的光芒,仿佛比这日光还要耀眼,惹的人移不开眼睛。
裴温瞧着,唇角不由自主勾起一个笑容。
“姑娘有信心是好的,不过,这案子……怕也是不好判。”虽然气氛很和谐,但是裴温还是冷不丁地给她泼了一头冷水。
秦凌嘟嘟嘴:“怎么说?”
“葛庆既然敢做这件事,那他就应该有十足的把握把自己从这里面摘出去,所以到时候姑娘想要回自己的铺子让葛庆栽跟头,怕不是这么容易。”
葛庆为人老奸巨猾,又贪财成性,梁州府基本上无人不知,他吞下去的铺子田产,要想再从他嘴里抠出来,除非证据确凿,否则,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
裴温的意思,秦凌十分明白。
就比方说今天这件事,就算知道了刘姨娘的行踪,也能让她开口承认是自己伪造了签名把铺子什么的卖出去了,但是只要葛庆不承认和她狼狈为奸,那铺子想拿回来也很难,当然,想借此把葛庆扳倒更难。
这一点是很容易想明白的,秦凌又不傻,不过,她也早就想到对策了。
听了裴温的话,秦凌微微一笑:“在裴公子眼里,我就是那么傻的人么?倘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我就把刘姨娘和葛庆告了,那岂不是打草惊蛇?甚至还妄想以此扳倒葛庆?那我也太不自量力了。”
裴温眉毛一挑:“哦?秦姑娘已有对策?愿闻其详。”
秦凌笑笑:“我就是知道这件事没办法对葛庆怎么样,所以我上衙门的时候,根本就没提葛庆的事——我告的是刘姨娘。我告她骗卖了我的铺子田产,至于她卖给了谁,那我也管不着,这本是官府该管的事。”
裴温微微一愣,随即哈哈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