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咱们只卖这个月,若有起色我会重新调整价格的。”她喝了口茶,又淡淡问道,“上回在店里遇到的那个伙计,叫什么?”
“姓王,叫王荡。”赵掌柜含笑道,“从前是收购棉花的,这一行干了很久了,手脚麻利着呢,是太老爷特地聘来的。”
她嗯了一声,笑道:“一会儿给他工钱结了,往后不用再来了。”
合着这是要解雇啊!
赵掌柜微微愣了下,张了张嘴,立时堆上笑脸,企图说几句好话:“小姐,那王荡也是咱们铺子的老伙计了,另寻个人来只怕还没他做得好……”
明霜不动声色地笑着打断:“就是老伙计才知道怎样偷奸耍滑,偷工减料呢。有钱去哪儿找不到好使的?又不是非他不可,你说对不对?”
这一席话,明着在说王荡,暗里还不知道讽谁。
赵掌柜咽了口唾沫,嘿嘿两声道了声是,也不敢再说下去。
她合上茶盖,笑道:“这段时间,铺子里的账全都得由我过目,麻烦你了。”
绸缎铺的事情吩咐完了之后,明霜也就不常出门了,筹划的这些法子到底能不能赚到钱,要等下个月才能见分晓。
虽然有些急切,不过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每天只窝在房里数日子。
五月中旬,天亮得越来越早。
江城提剑进来的时候,院子里几个小丫头正打着呵欠,睡意朦胧地浇花,见了他,皆有礼地问了声好。
“江侍卫早。”
“早……小姐还没起?”
“没有呀,小姐昨晚睡得晚。”
经她这么一提,他才想起昨夜她房里的灯是熄得比较迟,过了子时都还亮着。
屋中看见未晚在煮茶,想必是已经醒了,江城转过身仍立在门外,不多时就听到她有气无力地问:
“……什么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