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说话”
柳明月见迟迟得不到裴慎的回答,有些不满地伸手推了推他,可忽然见裴慎猛地弯下腰,捂住了左眼。
“你怎么了”
裴慎听到柳明月的声音,可却抬不起头,也睁不开眼。
眉骨处刺痛,他捂着眼,便有一道与梦中景象一般无二的画面从眼前闪过。
他看见“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顾不上腿麻,扯过一匹马,便一路奔向承德侯府,可承德侯府门前已经挂上了白色的灯笼。
那一抹白色,白得他晃眼,也白得他刺目。
只是“他”似乎仍不肯相信,一个翻身爬上了院墙。
远远地看见老夫人额上裹着白布,坐在一尊棺材前。那额上裹着的白布甚至还渗着血丝,而其余人等,像是他熟悉的珏哥儿,也跪在灵堂前大哭。
远而小的牌位上刻着几个字
裴慎虽然看不清,却也知道那里头大概写着柳明月的名字。
眉骨处的刺痛感渐渐散去,心下的撕裂感却一直久居不散。裴慎放下捂住眼睛的手,看着面前的柳明月,忽的伸手将她整个人揽进怀中。
“裴慎”
柳明月心下一惊,只肩膀被裴慎锢着,只能伸手从他身后捶打他的背。
“皎皎,我好难受。”
裴慎紧紧地将柳明月压在怀中,哑着嗓子在她耳边开口。
他忽然有些后悔那日与柳明月于宫道上许下了那么多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