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笳一时怔然。
宁为她跌进红尘,做个有痛觉的人。(注)
南笳轻轻一挣,周濂月松了手。
她坐正了,伸手去端茶几上的酒,若无其事地说:“你是不是一直住在这公寓里。”
“嗯。”
猜想得到验证,南笳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想起上回周濂月状似平淡的一句话:我是这么过来的。
守着她走之后的废墟,那些细碎、微末和不绝的痛觉,这么过来的。
坦白说,那时候许助向她提及的命悬一线、遗嘱分割……南笳觉得震撼,但毫无实感。
她是渺小而平庸的人,击中她的同样是渺小的事。
“你是他的自由”。
“我是这么过来的”。
“你喜欢吗”。
“指纹没改”。
壁炉火光、空了的置物架、只剩最少的朗姆酒。
他其实可以吻她,但他克制。
她没有谈过“正常”的恋爱。
但她觉得,自己在这些琐碎与渺小中逐渐痊愈。
“周……”
电视里,南笳的歌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