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笳眯了眯眼。
路灯是暖黄的,但奇怪的是,他在暖色的调子里人显得更冷,瞧过来的目光也毫无温度,只有一种似乎超脱于万事之外的淡漠。
男人问,“贵姓?”
南笳有点纳闷他突然而来的好奇心,“南。南笳。”
男人向不远处投以目光,“送南小姐一程。”
南笳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他的车停在那儿。
那黑色轿车品牌很低调,车牌号却不低调,a字打头,后头接续一串连号的数字。
南笳笑了声,这人,甚至不屑于同她同等地自我介绍一句?
“那请问您贵姓?”
男人瞥她一眼,这才说:“周。”
实在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是她日常生活中极少会碰到的那一种类型,她觉得文学作品里动不动形容人像石膏像,很土很没有想象力,但细看周濂月又想不出别的什么形容词。
也像是冷涧深雪。
总归都是些没有活人气息的东西。
不管是他车牌号昭彰的非富即贵,还是他这性格,南笳都不大敢深入跟他打交道。
“周先生,谢谢你好意。不过我自己已经叫了车。”
周濂月眼镜之下的目光平静无澜,并不再邀请第二次,收回目光,转身朝停车的地方走去。
南笳解锁手机,叫了一辆车。
等车来的时间,走到了周濂月方才所站的地方。
自动售货机亮着灯,里头饮料瓶琳琅满目地陈列,有种清凉的洁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