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黑猫白猫,能逮住耗子的就是好猫。
本来就没有什么门第之见、又恨不得将一个五铢钱掰开两半精打细算的华雄,快马加鞭的赶回沮县。
主动前来商讨贸易的商队,相当于给他送钱粮来的,堪称雪中送炭!
至于什么“士农工商”的身份之别......
见鬼去吧!
连兵卒都养不起了,还自矜什么将军身份!
所以呢,甘宁的心情很不错。
他在沮县等候了三日,便得到了华雄亲自设宴款待的尊重。
尤其是,华雄还让前来邀请的部曲特地解释了一句,将宴席摆放在沮水畔的缘由:“军营重地,不得擅出入”的军规。
这种事无巨细都透露出礼节尊重的态度,甘宁很受用,也很欣然而往。
就是到了沮水畔,两人会面时有些不和谐。
华雄的设宴,不像汉家宴请之礼,反而类似蛮夷不分尊卑的围火而食。
一个火堆,烤着半扇羔羊,两只案几,配上几个酒囊便是所有。别说有歌伎鼓吹等助兴,连个身旁添食斟酒的侍女都没有安排。
但甘宁诧异的不是这个。
而是:身居讨逆将军之位的华雄,这么穷的吗?
头发随意竹冠意一束,连块葛巾都给省了;身上也是黔首才穿的粗麻布短褐,看那发白的颜色和破损的程度,怕是一两年没有做新衣了吧?
腰侧没有佩玉,斜斜挎着的环首刀,从是兽皮所制刀鞘的陈旧以及刀柄麻绳都被汗水渗透发黑的颜色,就知道是个寻常之物。
甘宁没有以衣冠取人。
只是觉得自己此刻身着的蜀锦绫罗,华丽得有些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