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隐猜到了是谁。
百余骑来追的,也就华雄这个竖子了。
耿鄙是不可能派人来的。
志不同道不合,自然是不相为谋,说不定他还觉得自己走得晚了呢。
果然,百骑在约摸两百步外,就减缓了马速;到了二十余步外,就都跃身下马,牵着马缰绳缓缓而来。
这种细节上的恭敬态度,可不是军中粗鄙之辈和贼寇能做得出来的。
“太守,雄得知消息太晚,故来迟了。”
来的正是华雄。
他躬身拱手,说了声告罪。脸庞上沾满了灰尘,连没多长的络腮胡子都灰扑扑的,看来是一路急驰,没有停下休息过。
也让盖勋心中的暖意,慢慢驱走了初春的冷意。
这个竖子,不枉自己刻意栽培一番。
“何必说来迟了?”
他伸手虚扶着,脸上的笑容和阳光一样明媚,“我本又不指望你来送。”
“诺。是雄来打扰了。”
华雄应声,又看了旁边正忙着饮马、下车休息的人儿,不由发问,“盖太守,天色尚早,不赶路了吗?”
盖勋脸色一顿。
这不是看到你来了,才停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