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一次,他阿父还换回来了那支珠钗。
珠子是破损的,价格很便宜,让他阿父觉得拿回来给妻子很划算。
华雄还记得,当初他阿父拿出珠钗,就被阿母骂了个狗血淋头。然后用麻布包好放在木匣子里,一直都不舍得带。
第一次戴在髻鬟上,是他冠礼的那天。最后一次,是此番回獂道外家。
而在迎回父母尸首时,那支珠钗也不见了踪迹。
华雄知道,不是獂道的游缴或小吏偷偷藏了。
那群凶手连他阿父的官制式缳首刀都拿走了,不可能会遗漏那支珠钗。
找到那支珠钗,就等于找了凶手。
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小小一只珠钗有多难;凶手的妻女要多久才会将珠钗佩戴在髻鬟上,他没有去考虑。
一个月内找不到,那就用一季;一个季节里找不到,那就用一年。
一年之内还是找不到,那就将时间变成十年。
不管用多久,都要找出来!
至死方休!
至于寻凶的时间,会不会错过趁着羌乱投军崛起的希望,他根本不在乎。
身为人子,如果连为父母报仇都不去做,就算以后飞腾黄达、权倾天下,也会背上一辈子的愧疚。
尤其是他知道,每年都为他做新衣的阿母,自己却三年没有置过新衣。
他也知道,以前一年四季都有酒喝的阿父,自从他开始练武需要大量肉食强健身体后,就变成了寒冬腊月里才能呡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