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元潇也开始算账:“装修钱你后来零零散散拿来的加起来共30万,结余15万多,加上这30万,现在共有45万多。50万能进200万的货,剩下5万搞宣传和一些开业活动的抽奖奖品,按你的要求时间开业,没问题。”
钱才算算账,那这个超市现在前后总共花了135万才开业,还欠下了房租8万和货款150万,细帐不可算,120万总归是想得太美好了,手里还得多几台印钱的机器才行。
“好,我现在把门店那边安排一下,尽快回款。”钱才干脆答应道。
余元潇也是个干事的人,说完便进去和培训的员工训话开业事宜去了。
不过算账时超过预期的成本,也让钱才多了个想法:得有个人来现场监管,要不不管是真花了,还是被余元潇看自己经常不在而克扣了一些,心里都会留下一根刺。
草创班子一旦面临大量资金进入,就会体现出不少的弊病,监管不力是导致人心分离各揣私欲的最大源头,眼看马上开业,大量流水即将进账,钱才需要一个人压阵监管,确保自己的利益实现。
这件事情要落实,其实自己有一个最合适的人选。
去了一趟门店跟三顺沟通了加速催款事宜后回了家,钱宗华还在睡觉。
这老头其实也是个非常懒的人,如果没事,他那一觉堪称是能睡到想几点起就几点起,眼看自己事都快办完了,这都快正中午,老头那打鼾声还犹如滚滚雷霆。
钱才恶作剧的心思涌起,想上前吓他一激灵,但想到人都有起床气,骤然吓醒可能导致重生者这个行当自从重生就没挨过爹妈狠揍的这个铁律就此打破,还是小心翼翼的上前,拍了拍钱宗华的手臂。
缓慢叫醒一个人熟睡的人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不论他年龄多大,从轻到重的拍击他的肩膀,在熟睡渐醒的过程中,清醒过来的第一反应是呼吸节奏被打乱,体现在打鼾的人身上则是会“哼哼”两声,然后眼皮开始跳动,骤然睁开眼睛的话,会被光源刺激得又闭上,然后又睁开,看待世界的眼神会像初生婴儿般好奇打望,这一秒,睡懵了刚醒的人会思考人生三大哲学问题的前两个“我是谁”,“我在哪里”。
当然,如果像曹操这类亏心事做多了的又惜命的,可能会瞬间睁开眼,从床上弹起来提剑砍人。
钱宗华朦胧中醒来,摸了摸头,在头上搓了两下,这时节他的地中海发型已经具备三分规模,这一下顿时让他边上往中间围拢的头发有点无处可去,到处飘零着,散发着个性与张扬。
起床抽了根烟,钱宗华终于彻底苏醒。
“干什么?饿了?”钱宗华一边扣着皮带一边走到客厅沙发坐下,还不知道钱才出了趟门回来。
“打个电话给老妈吧,有大事要说,很大的事。”
钱才怕不再加个“很大的事”,钱宗华会回他一句“多大的事有你妈挣钱重要?”
毕竟钱才现在也是个“好学生”了,无形中具备了提议召开家庭常委会的权力,钱宗华犹豫了两秒,还是准备起身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