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块丈许高的废料,浑如天体,沉如山岳,任凭叶枯用尽了全身力气,脸都憋红了,仍旧是丝毫不动。
以金行入神识,凝剑于手,这等剑器饱饮庚金之锐,莫说是削世俗之金断凡尘之玉,便是寻常修士的法器,若取材不当或是祭炼不得法,轻易亦可断之。
“当!”
像是敲在了一口大钟上,钟罄雄音回荡在山谷之中,惊起林中飞鸟,身边乱石。
剑起于神识,钟声若大罄,竟让他心神不稳,手中道剑顿时便化作纷飞金影,寸寸消融。
神识凝成的剑器虽然散去,可那自剑身反震过来的力道让叶枯虎口发麻,五指竟一时有些不听使唤。
“这么重的东西,凭刘管事的那点力气,怎么能把它从石场搬到这里来,还藏在石壁中,屋子没给它压塌了去”他不禁觉得自己方才的模样有些好笑,竟如凡人一般,曲了双腿,两手合力,用了吃奶的力气去抱这块大石头。
其后又像是置气的孩童一般,拿着剑猛劈而下,结果还让自己魂海震荡,散了剑影。
却不知这丈许高的灰黑石料本来也只与其他废石一般重量,只是现在不知什么缘由,让叶枯都挪不动分毫。
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蹲下身子,想着歇息片刻,手自然的搭在了废石上。
在这块废石前,一身修为全然没有半点用处,叶枯就像个普普通通的人一样,半蹲在地上,喘着粗气,恢复体力。
这时,搭在废石上的手掌心中腾起一股燥热,紧接着又有一股坚涩之感,叶枯下意识的握紧,翻掌过来,却是一方铜块。
其色幽黑,岁月留痕,让幽黑上有浮出一层铜绿来,密密麻麻的道纹似一只只蚂蚁,难辨其真意,烙印其上,古朴而沉静。
“是张有福偷来的那一块残铜。”
叶枯微微有些讶异,这残铜自到了他手中以来,从那日打坐修炼之后便不见了踪影,如今突然出现,着实在他的意料之外。
在他惊讶目光的注视下,这自始至终无论如何摆弄都没有半点反应的残铜竟离掌悬浮而起,轻轻颤动,化作一道流光,破空声乍起,打在那一块丈许高的废石上。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