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斐抿了抿唇,仿佛被他们的情绪所包围,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唇角扯开一个笑容,她轻声喃喃道:“大祭司,您看呐......”
还是有很多你深爱的子民同样深爱着你的,亚撒。
而他们也同你一样,深爱着他们的国家和文明,即使它终将沉没,此后万年仅为后世留下只言片语。
眼眶微热,她不禁想,原来一万两千多年前的亚特兰蒂斯,会是这般模样。
人群中走出一位抱着婴儿的年轻女人,灰色头发同样编于脑后,她一步步走到亚撒身前,说道:“大祭司,这是我刚出生不久的孩子。”
她说罢低头看着怀中的婴儿,微微一笑,笑容中有羞涩、有幸福、有满足,同样有无措、有遗憾,有痛楚。
“您能......给他起个名字吗?”
亚撒同样垂眸看着这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新的亚特兰蒂斯人,可惜,他还来不及成长到足以知道这片土地的文明有多繁盛、磁欧石有多么神奇,体会到太阳有多么温暖、大海有多么蓝就要死去。
所有人都安静地看着亚撒,婴儿的母亲同样面带笑容和期许,可亚撒怔怔看了婴儿许久,他缓缓地伸出手,似乎是想触碰他。
时间似乎凝滞,直到亚撒的手指终于触及襁褓,他指尖微颤,良久才轻声说道:“塞穆尔。”
这个名字,意为让上帝听到,他希望上帝能听到他此时内心的祈求,送给这个孩子以祝福和幸运的希望。
那一刻,唐玉斐似乎看到垂着头的亚撒红了眼眶,眼底是一片翻腾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