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该死的人是谁你不想承认,却追着他的傀儡恨不能挫骨扬灰,你不过是想寻求一个心理安慰而已。”
这句赤’裸裸的话令柳思淼面色发白,手指忍不住发抖:“他杀人无数,世间本就容不得这样的人存在。”
“真正杀人的是谁你不清楚吗?”唐玉斐盯着他冷笑,倏然放缓了语气,森冷地说道:“包括站在这里的所有人,你们谁心里不清楚?害死唐家、赵家、何家、白家,以及陈氏父子的,都是你柳思淼的好父亲柳圳啊。”
世家的人面色一变,目光闪烁,沉默不语,而柳思淼勉强提起的剑哐当掉在地上,眼神有些崩溃。
唐玉斐刚走几步,身后有人叫她:“玉斐!”
她扭头,见唐安姝看着她,目光有些哀恸。两人之间明明只有几步之遥,却仿佛有道天壑,怎么也不能再上前,也无法拉住她了。
“你想起我是谁了对不对?”
“姐姐。”唐玉斐看了她半晌,轻声唤道,随后语气淡淡:“这是最后一次了。”说罢她扭头,毫不犹豫地离开,也再看不到唐安姝眼中决堤的泪水。
这一声是代原主叫的,而原主自那个晚上就再也回不来了。
唐家姐妹,早已诀别。
天刚刚亮,陈家府外不远,有个人用双手不停地在地上挖着什么,她的双手沾满泥土,指甲扣的几乎要崩裂,却仍不知疼痛,也不知疲倦。
唐玉斐挖了一处又一处,几乎要将这块地都掀过来,手指麻木,已经失去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找到了那只小巧的铃铛。
看到它的那一刻,唐玉斐怔楞许久,鼻子发酸,随后珍而重之地将它取了出来。
不远处站着一个身穿黑衣的青年,他长发披散,脸色苍白,只静静地立在原地,眸中毫无光彩,却仿佛是在默默地看着不远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