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担心相府,只后悔连累了殿下。”唐玉斐对他扯出一个笑容来。
百里青在她的脸上凝了几秒,第二次问道:“为何?”她既能猜到事出何因,身为相府之女担心的却是他,这样的想法令百里青不解。
“殿下身体不好,我不希望你受病痛之苦。况且我做的事爹爹不知情,陛下不会怪罪他的。”唐玉斐说完站起了身,舒了口气真切地笑道:“夜枭给我的时间不多,我只来看一眼殿下就心安了。”
话毕,她果真毫不留恋地推门出去了。
百里青怔了一瞬,突然出声唤道:“夜枭。”
夜枭应声而来,跪在百里青身前。
他没想到殿下会突然醒来,以为殿下是为有人闯入他卧房一事不喜,于是低头全盘托出:“唐小姐一夜未睡,得知殿下受罚后恳求我带她探望一眼。我……我见她确实担心殿下,所以自作主张,夜枭请罪。”
百里青眸中有一丝困惑。担心他么?再过几天便将她送回去吧,他们二人本不该多有交集。
打定主意,他阖眼说道:“本宫不罚你,出去。”
唐玉斐挂念着百里青的病,得知青稞在膳房替他煎药,于是也跑去眼巴巴地蹲着,看着一簇小火苗发呆。炉子咕嘟咕嘟地冒泡,一股浓重的药味儿经久不散。
青稞有些嫌弃地赶人:“你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她倒是想帮忙,可没有需要她的地方啊,况且百里青也不会让她照顾。
“青稞,这药苦不苦?”
见她双眼无神地盯着自己,青稞一阵发寒,说道:“废话,自然是苦的。”
“太子怕苦么?”
“殿下……我怎么知道。”青稞答不出,于是辩驳道:“良药总苦口!”
然而这提醒到了唐玉斐,她眼睛一亮,右手握拳一拍左手掌心激动道:“我给殿下做些甜食,你一并带进去,这样就不会苦到他了。”
说着也不等青稞回答,自顾自乐滋滋地在灶台前忙活着,趁着青稞还在煎熬的当儿做了一碗糖蒸酥酪。青稞原本不愿,最后还是被唐玉斐提出的卤味给收买了。吃人家的嘴短,他只好将着糖蒸酥酪一并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