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不会画?”唐玉斐的语气陡然凌厉,转而看向正嘉帝:“陛下,臣女可否要求一张纸和一支炭笔?”
“准了。”
正嘉帝一发话,立即有宫人去准备,不一会儿就将东西送到。
唐玉斐接过炭笔,在纸上描了描,果然比毛笔顺手多了。她的素描水平对付谢安筠绝对绰绰有余,于是她挽起袖子,甚至不需多想,下笔飞快。
这回所有人都仔细看她不敢挪眼,静立场中的唐玉斐持笔端正,面色从容,洋洋洒洒,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完成了。老太监扫了一眼,目露震惊,不敢怠慢,立即将小心将画纸先呈给了正嘉帝。
正嘉帝细看一眼,眉毛微皱,一时没有说话。
就在谢安筠以为唐玉斐是吹牛要受苛责的时候,正嘉帝却突然长叹了一口气:“朕活了这么多年,竟从未见过这样写实的画法,仿佛这盆菊”花近在眼前似的。”
说罢他一挥手,让老太监将唐玉斐新作的画轮流展示。
朝臣们伸长了脑袋想看看这幅画到底有何出神之处,画作轮了一圈,所有人都是啧啧称赞,看着谢安筠的眼神颇带了几分怜悯。谢安筠心里越来越没底,最后拿到那副画后她的心狠狠一沉,眼底的光也熄灭了。
正嘉帝说的确实没错,这幅画由成千上万条细线将一盆菊花细细勾勒出来,哪里是光哪里是影一目了然,简直是栩栩如生。她同样不知道这是什么技法,又如何能比得过?
谢安筠再丢不起这个人,灰溜溜的坐下了。
倒是唐相国的心理接受能力极强,短暂的震惊后就得意非凡,胡子都快吹到天上去了。看到没有,他女儿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确实是个会藏拙的,竟连她老爹都骗过了!
“之前朕听说唐相国之爱女才气平平,琴棋书画都没有出挑之处,如今却给了朕这么大一个惊喜。只是朕不知,之前你为何毫不显山露水?”这幅画最后又回到了正嘉帝的手里,他眯着眼看了一瞬后,语气不咸不淡地问唐玉斐,竟也没有说要赏赐的话。
“回陛下,臣女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能配得上一个人而已。”
“哦?哪家公子有幸,能让相国之女做到如此地步?”
唐玉斐没有答话,却突然跪了下去,抬眸直直地看向正嘉帝身侧的百里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