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天儿已经有些热了,他行得急,额头上微微出了些汗,一进殿门便笑说:“快给我换身衣裳,咱们给皇祖母请安去!”
谢沁从思绪中惊醒,忙带人上前服侍。
但因心中有事,她行动便不如往日利落。
齐承坚脱了衣裳,见谢沁怔怔的把他的新衣裳捧歪了,不由抓住她的手:“你今儿是怎么了,哪儿不舒服?”说着便探她的额头:“也不算热……”
见齐承坚张口要叫太医,谢沁忙说:“殿下,妾身无事,不必麻烦了。”
齐承坚叹:“说了多少次,自己家里,不用这样客气小心,只管说‘你我'就是了。”
谢沁犹豫着没应,齐承坚也不多纠结,他一面穿衣服,一面问:“那你是怎么了?看着就没精神。是午膳没吃好,中午没睡好,还是累着了?以后不用管那么多规矩,该睡就睡,该歇就歇,就算你和我见外,和娘还见外?等请安回来,还是找个人来看看才好。”
看谢沁一眼,他又叹道:“我知道你现在不敢听我的,还是等日子长了就好了。”
“等日子一长,还不止我一个呢。”谢沁忽道。
齐承坚一惊,紧接着一笑:“你……”
谢沁自己也惊了,忙起身要请罪。
把谢沁稳稳扶住,齐承坚令服侍的所有人都出去,笑道:“好容易听见你一句真心话,真不容易。”
谢沁自悔失言,却见太子毫无怪罪之意,反是满面欣慰,不由心中更是一团乱麻。
她本非贤良淑德贞静的女子,两个月的日子沉沉压在她心里,几乎要让她喘不过气。
她索性一咬牙,问:“殿下……为什么让我先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