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典药笑道:“您能教十年,我教不了这么长,最多五年八年。哎,真真是天生人自有灵秀的,也有愚笨的,我若年轻三十岁,每日和县君一处上学,只怕早就被您嫌弃死了。幸好我生得早,您遇见县君晚,现在要嫌弃我也晚了。”
刘司药笑过一回,说:“县君愿不愿意从医不是你我劝几句就能变的,咱们看别人。”
张典药便也不再玩笑,正经起来,与刘司药细择一番,挑出几个极好的,还有几个实在各有不妥之处,不改不行的。
刘司药道:“等过几日有了空儿,先逐个找她们,能不能改好,看到今年中秋就知道了。到那时再不好的,就禀报县君,再寻新的人来罢。”
张典药把名单收起来,问:“您的腿又疼起来了?我让人给您打水煮药来泡一泡罢。”
刘司药的手从膝盖上拿起来又放下,笑道:“这还是我刚入宫那年总被嬷嬷们罚跪,又无人医治落下的病根儿。这些年了,不求它好,只求不要再差,我就心满意足了。”
张典药叹道:“您自己就是做大夫的,知道病根儿不治怎么行呢?我改了一味药方,今儿试试看。”
看张典药忙来忙去,刘司药手摩挲着自己的膝盖,忽然说:“你若还在宫里,这时候也当上司药了。”
张典药身形一顿,皱了眉回头:“您还说这话,真没意思。我在宫里,到死也就是个六品司药,现在出来跟了县君,才是前程无量。您休想劝我回宫,断送我的前程。”
刘司药只得笑道:“好,好,我不说,我不说。”
林黛玉骑马到承恩公府门口,正是谢鸿和颜明哲也回来了。
两厢下马见礼,观两人神情都还算放松,林黛玉方笑问:“大哥和颜表哥都考得怎么样?”
三人一同往府内走,谢鸿故意让颜明哲站在中间,他也不答林黛玉的话。
颜明哲轻咳一声,笑道:“还好,左右都考完了,也只能等放榜,再看名次了。”
林黛玉笑道:“正是这样,就算考得不好,这时候多想也没意思。离放榜还有几日,颜表哥有什么打算?”
颜明哲又清清嗓子,正要开口,偏偏本来不言语的谢鸿这时候说话了:“妹妹怎么只问这小子,我也是你大哥,你都不问一句?”
“大哥!”颜明哲立刻怒看谢鸿。
“怎么了?”谢鸿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