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屋里烛光闪亮。
沈湄依旧穿着那件大红色的衣裳,烛光映在她白皙却毫无笑意的脸庞上,莫名地添了一丝凛然逼人的气势。
一时间,段勇有些不敢直视她的双眼,他有些狼狈地胡乱点点头。
“好,你也早些休息吧。”
关于孩子的话题在那一晚“不欢而散”,往后的多日段勇再也没有提起。
可将两个孩子传唤到前院的次数却渐渐增多,从最开始的半月一次到最近的三天一次。
春叶和夏荷两个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可沈湄依旧还是安然自若地在正院里学习礼仪,熟悉规矩,料理琐事。
仔细观察几日的徐嬷嬷终于确定了,沈湄这位正室奶奶从根上就不同于她所见过的其他正室夫人。
别个正室十个里得有九个是面上笑着心里怨怒,还剩那一个则是面上心里都是怨怒。
而沈湄却是那种眼里看着,可全然不过心的正室。
徐嬷嬷望着沈湄认真地将自己所讲的细节一点一点地记在册上,心里忽然涌上浓浓的困惑。
夫君的爱重,妾室的暗妒,膝下的子嗣,沈湄居然全都没放在心上。
徐嬷嬷这一刻发现,自己凭着在宫中多年练出的心计居然都看不懂沈湄这个人了,她心里这时不知怎地居然想为这位段家老爷叹息一声。
能娶到这般淡然以对妾室的正室,段家老爷真不是一般地有“运气。”
日子一晃就到了五月十九这一日,春叶和夏荷仔细心地熏着明日沈湄进宫准备穿的衣裳。
沈湄坐在一旁看书,看了眼时辰,道:“再熏一刻就收起来吧,熏得久了味道就腻了。”
春叶和夏荷应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