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勇放下茶碗,沉声道。
夏荷虚扶着妇人走了进来,妇人深吸一口气,端正地行礼,“给段家老爷和奶奶请安。”
沈湄示意夏荷扶她起来,春叶忙搬来个圆凳。
沈湄摆摆手,笑着道:“您快坐,身子还没好全,得多歇息才好。”
妇人道了谢坐下,瘦削的身体坐得端正笔直,脸上浮现感激的笑容。
“昨日若不是奶奶及时援手,哪里能有我现在安然坐在这,所以特地前来道谢。”
妇人顿了一下,喘了口气,这才接着道:“来也是我命运不济,我本姓徐,家在距京城十几里外的县城里。平民之家,本也安然和乐。
可惜父母去得早,长兄因病去世后寡嫂带着嫁妆改嫁去了外地,只留下一个年纪轻轻的侄子。侄子年幼,不经世事,被人撺掇染上赌瘾,散尽家产不还搭上了性命。
他没了性命,赌坊追债的人便找上了我。昨日我拿着祖宅的地契终于还清了赌坊的欠债,可谁知这些年因劳成疾竟在昨日病发,幸亏被奶奶所救,实乃救命之大恩。”
没想到是这样的一段故事,沈湄听着一阵唏嘘。
“不过是举手之劳,当不得您如此。”
姓徐的妇人摇摇头,“虽是奶奶善心之举,于我却是活命之恩。”
完起身再行礼拜谢,沈湄忙摆手让夏荷扶起她。
段勇坐在一旁一直都没话,等到夏荷扶着她坐下,段勇目光微凝,“您的言谈举止怎么看都不像是出门平民之家,不知您夫家是。。。。”
妇人坦然一笑,“段家老爷真是敏锐。元昌二年我被采选入京服侍贵人,永顺十二年的时候被放出宫。”
永顺十二年,五年前?
段勇和沈湄顿时一惊,沈湄诧异地问道:“我听宫女年满二十五就可被放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