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为你,”魏文泽的脸上毫无表情,嗓音保持了一贯冷清,“你妈妈不会这么辛苦。你愚钝、口吃、脑子不开窍。倘若没有你,真真,倘若你不存在,你妈妈就有了足够的时间,可以扩大饭店,一旦她挣到了钱,就有了资本地位和名声。这是笑贫不笑娼的年代。但她现在,命如草芥,软弱无能。”
简真听得不太明白。
也不知道什么叫“笑贫不笑娼”。
她张大了嘴,想说话,字蹦不出来。
“妈、妈妈……”她的辩驳格外苍白,“开、开饭店。”
魏文泽理解她的意思。简云在开饭店,日子会好起来。
但是,那又如何呢。
他站了起来,居高临下道:“你是个废物。你妈妈也是。”
谁能忍受自己的母亲被羞辱?哪怕是一个七岁的孩子。
泪水盈满了眼眶。
简真快要哭了。
想到冬天的妈妈为她盖被子,夏天的妈妈为她打扇子;想到自己不吃饭,妈妈抱她去医院;想到妈妈生病的时候,总是骗她说不难受。
她难受到撕心裂肺。
“爸、爸、爸爸……”她哭着叫魏文泽。
那是她的亲生父亲。
魏文泽的回应,却只有一个字:“呵。”
带着轻嘲的语气。不知在嘲笑谁,或许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