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道:“我不要你补偿,这幅画赔给我。”
她刻意强调“赔给我”,落在父亲的耳边,宛如诛心。
这是他们重逢以来,父亲第一次惊动:“有话好好讲,爸爸知道亏待了你。”
他后悔把画放在了沙发边。
只因沙发旁边,就是窗台,站在那里,能看见高广的蓝天白云,还有室外的绿树成荫。
他习惯一边抽烟,一边扫一眼画,仅此而已。
徐白却没留下商量的余地。
她抱着那幅画,打算拎包走人。
但是,她找不到自己的包了。
父亲的新家是一厅三室,客厅修建在正中央,徐白站在吊灯之下,侧目看向一旁卧室——就见到了她的东西。
奶奶在厨房抹眼泪,没看住自己的孙子,就连她也不知道,此时的徐宏在做什么。
徐白站着不动,眼神也变了。
她瞧见徐宏把包里的东西抖落一地,用小刀刻划着皮包的表面,她回国以后买的那三管口红,全部被折成了两段,用来涂画干净的木地板。
不止这样,还有谢平川送她的草莓糖,都被泡进了颜料盒子。
而她的手机正在震动。
徐宏专注于划坏皮包,发现手机震动之后,他又有了新奇的注意。
还没来得及动手,他的姐姐乍然出现。
“你真厉害,”徐白面无表情,夸赞道,“年仅九岁,就能这么狠辣,前途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