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平川低声道:“我没交过女朋友。”
徐白使劲摇头,奋力辩驳道:“你有,她还给我打过电话。”
谢平川依然不信,只当她胡言乱语:“什么时候的事?”
徐白记不清具体的时间,毕竟那发生在很久以前。彼时她接完电话就哭了,如今想起来又哭一次,她还记得那个女生是华裔,说一口流利的美音,知道谢平川的很多习惯,多到连徐白都不确定。
父母离婚是因为什么,徐白从没有忘记过。她害怕自己处于同样境地,十八岁那年过得异常煎熬。
她不是没有想过,谢平川这样的人,放在哪里不显眼?她没有资格要求他,最好也别挡他的路。
她脑子里闪过千种杂绪,偏偏嘴巴好像打了结。
徐白说不出话,嗓子也开始疼。她就这样低着头,像被遗弃的小狗。
谢平川见状,开始回忆当初:“我念本科的时候,在公司里带队,参加了实验室,还要兼顾学业。”
他抬起徐白的下巴,强迫她和自己对视:“所有的空闲时间里,我不是在想你,就是在想工作。哪怕你喝多了,想法也要符合实际……”
后一句话的语气,类似于批评下属。谢平川很快察觉,立刻压低了声音:“还有,小白,别哭了。”
他放开了徐白,吻过她的额头,继续哄了一声:“你想回家吗?我送你。”
他声音低沉又好听,鼻梁抵在她的耳后,举动说不出的亲昵。
徐白非但没有服软,还和谢平川翻起旧账:“我十五岁的时候,你曾经和父母说过,只把我当做亲生妹妹。”
她小声道:“我一直都记着的。”
然后时刻提醒自己的位置。
想起曾经受过的委屈,徐白忍不住抬头看天。她瞧见夜幕中挂着无数星星,一闪一闪像是银河的眼睛。
在过去的十年岁月里,她学会了一种安慰自己的方法——那就是抬头望天。和宏大的宇宙相比,人类只是渺小如浮尘的存在,哪怕百年光阴,亦不过眨眼一瞬,她理当学会看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