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衡道:“他不是一条咸鱼么,他竞赛都没获过奖,托福和SAT也没你高……”
谢平川点了点头,回忆起这位同学,他最大的印象是:“上课还喜欢脱鞋。”
“可不是么,”季衡怀着一腔愤慨道,“他把鞋一脱,坐在哪个角落闻不到?开窗都散不掉那个味儿,为什么这样的人会被录取?”
谢平川陷入回忆,沉默以对。
那不仅是非同寻常的回忆,更是开窗都散不掉的气味。
季衡继续与他同仇敌忾:“对了,他上次借我两百块钱,到现在还没还。”
谢平川接话道:“你不问他要么?”
两百块钱对于季衡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数目,原本大家都是同学,这笔钱打个招呼就算过了。
然而如今风水轮流转,那位同学经常在季衡面前炫耀,这让季衡不能接受,也就开始翻起了旧账。
季衡道:“谢平川,你帮我要吧,他的口才比我好,我讲不过他。”
谢平川却放下酒瓶:“我暂时不想和他说话。”
“也是,”季衡烫下一把菠菜,用筷子来回翻搅道,“你别去了,他肯定会向你炫耀。”
“不是这个原因,”谢平川一手撑腮道,“他最近总是脱鞋。”
“所以为什么呢?”季衡深深叹息,“这样的人都收到了录取,我们两个却被拒绝了。”
谢平川带着酒气,半开玩笑道:“因为我们比不上咸鱼了。”
他不过是在顺着季衡的话,和他继续一个攀比的话题。季衡却呆了好几秒,才笑得尴尬道:“你认真的?这可不像你说出来的句子。”
谢平川笑道:“那你觉得,我应该说什么?”
季衡答不上来。
火锅店里嘈杂的交谈声将他的思维淹没。餐桌上变得异常安静,除了汤锅滚沸的杂音,便只有筷子碰撞餐具的轻响。
徐白的嘴里还有半块年糕。她是今晚唯一用心吃饭的人,她努力地咀嚼年糕,期间不小心呛了一下,谢平川便问道:“要喝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