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不急这一时,来日方长。”
然后飘然离去。
他怔住,心头攸地燃起些许不祥之感,呆站了一阵子后一拳打在了殿柱上,未激起多大的声响,反砸得自己骨结生痛。
他默默揉揉手,冷笑一声:“罢了,反正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
不差这一时半会,这只是第一步。
蒋墨不知,他竟与公孙泊“心有灵犀”地撞了念头。中午用了口羹汤,便缩在书房里看折子,一看就看到了后半夜,着实累到眼花才回寝殿休息。
想撼动公孙家,凭他一己之力是不可能的。丞相史景同,与我非为一心,但是可用。可就怕除去公孙家,史景同会推闻人易上位,那自己这个帝位就坐不稳了。
蒋墨一边想着,一边褪去鞋袜和外袍,最后躺在榻上深思。荆国的帝位,于他而言其实可有可无,毕竟他不是真的闻人默,对这皇位没什么特殊情感。可是……
“我会在这书中留多久呢?”他叹息,暗道皇位虽不是自己的,但命得想办法保住。他不想在书里再死一次,因为他吃不准自己死后灵魂会不会回到现实世界,还是无依无靠地在世间漂泊。
想罢,他翻了个身,觉着身上的中衣不是很舒服,便拉开了前襟。这时他的手忽然碰到了一物,抖动了一下,嗖地没了影儿。
蒋墨顿时清醒了过来,看着床榻上星星点点的血迹,猛然想起这床上本还趴着个大活人。所以陆邈他……
他一抬头,正与缩在床角的陆邈瞅了个对眼。陆邈浑身不着丝缕,裹了个床单整个人贴在了墙上,神情惶恐,跟只受惊的兔子似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拔地窜起。
“呃……朕没看见你。”蒋墨苍白地解释着,往外挪了挪拍拍床榻:“你、你继续躺着啊,太医不是说你不能乱动的吗……”
陆邈顿时将露在外面的脚丫缩进了毯子里,蜷成一团连连摇首。蒋墨尴尬一笑,撑着床榻坐起,想把这病榻让给需要的人,自己再寻个地方睡觉,便道:
“那你躺着,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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