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羑道,“今日晚了,我去给你吩咐房间。”
我点头说好,辛羑穿上衣服出去。
我望他背影,转去他发方才写字的案前,翻了翻,只是几本碑帖拓本,没有别的东西,我疑惑了一会,蹲身捡起纸篓里翻找,找到那枚被他揉皱扔掉的纸团,打开来。
有些出乎意料,上面是我的字迹,是我手抄的金刚经。
若不是刚才亲眼看辛羑在运笔,然后将废纸扔到纸篓里,我几乎会当真怀疑这是我自己写的字,而不是出自他的手。
奇怪的很,我脑中第一个想法不是他为何要模仿我的笔迹,而是他是怎么学的出我这样没头没脑毫无规矩的字,我见过辛羑写的字,同他的人一般行云流水,笔洒风流,我写的字是一笔一划自创的格式,勉强能认得出是个字而已。
他竟然还学的这般像,我自己几乎都分不出。
我病中那几月,无事的时候便每日练练字,抄金刚经,想给谢慕祈福,抄来的经文最后都烧掉了,不知怎么在他这里,我想起他藏在怀里的册子,难怪我方才觉得有些熟悉。
我进门时,他的反应似乎有些慌乱,原来是为这个。
“琰儿——”
话刚出口又停住,辛羑却回来了。
我捏着这皱巴巴的纸,还没来的及多想,我回转头看到他,手中拿着那纸,还有些一时的迟钝,辛羑眼神幽深,意味不明的看着我。
辛羑缓步走上来,从我手指里掏出纸团。
我有些讪讪,半晌才找到句话开口,低声懊恼道:“你做这个干什么。”
辛羑将那纸一点点小心的撕碎了,碎片重又扔进了纸篓:“你以为我做什么?”
他转过头来直视我,要说什么又嘴唇动了动,没出口,从怀中取出那本册子,丢回案上。
我觉出他有些生气,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在气什么,但我习惯了听辛羑的话,察觉他语气不悦,便自然而然没了底气,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一般。
“我想阿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