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慕将剑柄一横,格开辛羑的剑端,也迅速拔了剑出来指着辛羑,他目眦发红,脸上肌肉抽动,咬牙切齿道,“我说了她不能留着,我一定得带走她,不拘生死。”
辛羑目光不动,“她是个人,不是你手里的玩意儿,你说带走便带走,你说生死便生死。”
他声音淡的没有任何情绪,话中意思却有些不满的讥嘲,谢慕十分气恼:“你知道什么?她身份不同,我若不带走她,由她留在这里,从此她就再不是我谢氏的人,跟我谢氏再无瓜葛,她生该是我谢氏的人,死该是我谢氏的鬼,她必须跟我走。”
谢慕转向我,厉声喝道:“你过来!”
我呆呆的下车走过去,脸上泪痕被吹干:“阿兄。”
谢慕道:“上马去。”
我强撑着往马前去,抓着马鞍要上马,手脚却无力,爬了好一阵就是爬不上去。
我突然有些崩溃,一跟头栽落下来,哽咽道:“阿兄。”
谢慕喝道:“上去。”
我蹲在地上,不能更绝望。
我为何要留下,我好不容易才出来,好不容易才见到谢慕。
还没来得及跟他说一句正经话。
我才刚出来,怎么能留下,我怎么能甘心。
我不甘心。
一阵风吹过,激起透心的凉意。
我连着打了几个哆嗦,冷的过头了,身体中所有水分都仿佛被冻住,最后一点眼泪也干掉,心渐渐麻木,一瞬间只剩着一股恨,再感觉不到任何别的情绪。
赵倾说,今日我踏出寺门一步,一定会后悔。
赵倾说的对,我不该赌这一把。
我原以为就算输掉,也不过赔上这条性命,没什么了不起,我能舍得,若有机会离开盛京,拿这条命赌一把又如何?我宁愿死,不想回盛京去,我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