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妄走在前，他低眸望着地上的薄冰，手后伸。
顾烟萝一手拎着生化箱，温热白皙的手塞入秦无妄的掌心，任由他牵着，步伐放的很慢。
怀孕初期她没觉得，如今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她着实觉得身子沉，低头只能看见肚子，连脚下的路都望不着。
一行人刚进门，就听到秦清在打砸摔骂，吓得顾烟萝脚底一滑，差点后仰摔倒。
“小心。”秦无妄眼疾手快，搂住顾烟萝后腰。
“顾鸿鹰——！女儿出远门怀孕了，活的跟乞丐差不多，你竟然瞒着我不告诉我她去哪了？”
“……她也没告诉我，当时就和我说了声，说要去找根治秦无妄脑癌的唯一办法……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清儿。”
“她怀孕了！怀孕！”
“她走的时候没怀孕。”
“放你个屁！她五个月的身子，你告诉我她走的时候没怀？”
“你们五个当哥的也是，老大不着家，死外面不回来了，你们四个！妹妹怀孕你们谁都不知道？你们怎么当哥的！要你们干什么吃的？一天天就知道吃大米，后院那几条狗都比你们聪明！”
顾烟萝和秦无妄寻着秦清的叫骂声，上了二楼，走廊尽头的私人小客厅内，朝门缝望进去。
一片狼藉，精致的波斯地毯上，满地的瓷器碎片。
秦清穿的高贵得体，但手里拿着鸡毛掸子。
顾家四个兄弟，老大没到场，其余并列站成一排，低着头，任骂，大气不敢出，又或者，根本懒得出。
“还有你！老四！”秦清走至顾筠爵面前，用鸡毛掸子指了指顾筠爵的眉心，“把小洛带回来了，你怎么不把你妹妹一起带回来？”
“我不知道她怀孕了。”
“放屁！推卸责任。”秦清回眸怒视顾鸿鹰，“这就你教的好儿子？甩锅？”
顾筠爵眼神晦暗，瞥见顾鸿鹰警告的眼神，只得点点头，“是，我的错，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