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让让一扶额,小小的冲季悠摆了摆手,顺带挤眉弄眼,让她不要再问了。
然而没人接收到唐让让的信号,连祁彧都一脸神往。
祁衍微微靠向椅背,双手交叠搭在膝盖上,黑色的衬衫因为他的动作绷起,在手肘处显出几丝褶皱。
他平静道:“爸妈的婚姻名存实亡,这么多年没分开,根本原因是军婚受到保护。”
祁彧默默点头。
这是他们全家人都认可的说法。
祁衍盯着祁彧,眼中恍惚闪过一丝狡黠:“爸爸也快退休了,组织上对他要求没有以前那么严,而且现在你也是军人身份,只要爸妈强烈要求,你帮忙证实,他们是可以离婚的。”
祁彧:“......”
季悠措手不及,懵然睁大眼睛:“啊,离婚?”
他们都没往这方面想过,因为习惯了,也适应了。
祁彧皱着眉,有点难以接受。
虽然知道他们俩肯定没感情了,但一想到父母离婚,祁彧还是本能的不自在。
最后一点维系这个家关系的东西,就是那张二十多年前的结婚证了。
如果放弃了,就什么都没了。
祁衍依旧不动声色,他倾了倾身子,和祁彧之间的距离缩短了一半。
“手续肯定是繁琐的,审核的时间也会很长,但妈妈现在不年轻了,以前又太不近人情,得罪的对手不少。你和我都不能陪在她身边,为了她的安全和生活考虑,我物色了几个优秀的中年企业家,年龄跟爸爸差不多,都是离异或丧妻的,介绍给妈妈正合适。”
祁衍难得说这么多话,说完,他优雅的举起咖啡杯,小小的抿了一口,似乎是对自己的建议十分满意。
他喝咖啡只是作为品鉴的乐趣,就和祁厉泓品茶一样,任何易成瘾的东西他都不会多碰。
他对自己的要求十分苛刻,困倦和疲惫对他来说是太容易克服的障碍了,他根本不需要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