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浸到衣服里,黏腻的贴在身上,无形之中又加大了负重。
裤子都褶皱起来,连迈步都显得格外艰难,但这里也没有什么躲雨的地方,除了往前走,别无他法。
雨滴噼啪的打在泥里,迅速汇入他们踩出的脚印,将一个个印记掩盖。
深林里升腾起一层薄薄的雾气,迷迷蒙蒙的,挡的人看不清楚前路。
大家纷纷掏出自己手里的定位仪器,开始校准,一边擦去表盘上的雨水,一边争执。
受大雨的影响,整个队伍的情绪都不稳起来。
大家又累又饿,身体过度疲劳了好几天,神经一直紧绷着,似乎只差一个火星就可以点燃。
但谁都知道在这个时候吵架无异于雪上加霜,所以已经尽可能的忍耐了。
队伍僵持在原地不动,没人再愿意多费口舌去说服其他人。
祁彧和宋一澜因此赶了上来,只需一看,就明白了个大概。
在某些时候,人越多反而越会拖慢脚步。
祁彧和宋一澜也摸出设备辨认了下方向。
他们跟队伍里有些人的意见一致,于是大家互相交换了下眼色,默不作声的朝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他们当中没有领导者,谁也不会服从谁的命令,大不了就兵分两路,反正其实也不会出大问题,毕竟还有信号枪。
剩下的人一看他们奔着这个方向走了,互相对视一眼,只能恨恨的跺了跺脚,也跟了过去。
没办法,这时候分开对他们的影响太大。
一行人统一了方向,就顶着大雨继续走。
淤泥一点点的往上攀爬,在无数个趔趄,摔跤中,黏上了他们的整条裤子。
祁彧感到小腹的纱布已经松弛了。
被水泡了那么久,又一直摩擦摩擦,不掉下来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