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看了眼后面两人,识相地开门下去了。
车里只剩他们两个,沈念柯抽出自己的手,垂着头不想理他。
孙树瑾忽然笑了一下。
这声笑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沈念柯的眼泪掉的猝不及防。
“哭什么?”孙树瑾用唯一方便的那只手慌张地替她擦着眼泪,“我今天一直在猜你到底会不会来,等了一天你也没说要来接,在飞机上我睡着了,梦里梦见你来接我,醒来发现是梦,你知道我心情有多差劲吗?”
沈念柯还是不看他,小声说,“不知道。不是有别的漂亮小姑娘来接你吗?我看你挺开心的啊,还拍人家肩膀,你怎么不干脆抱她呢?”
孙树瑾笑着捏了一下她的脸,果然像想象中那么软,“我抱她做什么,要抱也是抱你。”
“那你也……”没抱啊,态度还那么差。
她话没说完,孙树瑾左手一揽,忽然将她用力地抱进怀里。
“今天温度都零下了,就傻傻地站在外面等,你不冷吗?”孙树瑾说的话可比不上他的动作半点温情,“帽子拿了也不戴、围巾挂在胳膊上当摆设,冻死你算了。”
他抱她抱得很紧,沈念柯却总觉得他一只手多么不便似的,不忍心推开他,反而抬手将他拥紧,脸往他颈边埋了埋。外面北风凛冽,她穿得虽多、身上还是很冷,他是唯一的热源,沈念柯在他怀里舒服地叹了口气,“那也不用像刚刚那么凶吧?”
“……我很凶吗?”
“是啊,表情像要吃人一样,我以为我过来惹你不高兴了。本来我也在犹豫要不要来,会不会让你不方便,但是太想见到你了,想知道你怎么样了,所以还是来了,”沈念柯说,“你说你希望我过来,我过来了你又生气,你怎么这么难伺候?”
“我是为你过来生气吗,我是气你不知道照顾好自己,冻感冒了怎么办?”
“不是说冻死算了吗?”
孙树瑾一噎,紧接着笑了出来,“挺记仇的啊,小傻子。”
“你说谁是小傻子?”沈念柯在他腰上拧了一把,从他怀里坐了起来。
两秒后又被他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