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事,她名声受损,哪怕是清白之身,将来再想嫁到高门世家,那也是难如登天。
想起幼妹在薛小满手上受过的委屈,裴道珠毫不同情这个女人,甚至还有些快意。
甘茶入喉,齿颊留香。
裴道珠盖上茶盏,抬眸,柔声道:“薛小满是个直性子,凭她自己,想不出这种主意。主意是谁出的,迷药是从哪弄的,都值得崔妹妹仔细去查呢。”
她注视着崔凌人瞬间变了的脸,微微一笑,告辞离去。
夜色如泼墨。
夜风里夹杂着诡异的声音,像是难民营里传出的恸哭,又像是深山之中群狼的嚎叫。
裴道珠回到帐篷,撩开帐门:“枕星?”
帐中空空,没有应答。
她怔了怔,走到屏风后,突然驻足。
那白衣胜雪的郎君,慵懒地坐在案几前,正把玩她妆奁里的宝贝。
裴道珠顿时不悦:“深更半夜,你来做甚?”
萧衡玩味地抬起凤眼:“出来半日,就收到了这么多礼物……裴道珠,你来者不拒的本事,真叫我大开眼界。”
“凭本事收到的礼物,为何要拒绝?”
裴道珠夺过妆奁,防贼似的地锁好小铜锁,又把钥匙收进袖袋。
她抱紧妆奁,俏脸清寒,下了逐客令:“夜已经深了,男女授受不清,就不留九叔喝茶了,九叔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