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萧衡忽然觉得,女人和男人,似乎有哪里是不一样的。
然而这种感觉,也仅仅只出现了短短一瞬间。
他解下大氅丢给她:“穿好,别败坏门风。”
裴道珠接住大氅,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心里却是一千个一万个嫌弃。
一个穿着湿衣的妙龄女郎站在萧衡面前,萧衡的念头竟然是败坏门风?!
她祝他这辈子都娶不到媳妇。
她打了个喷嚏。
湿漉漉的感觉很不舒服,再加上一想到那塘池水浸泡过死人,裴道珠就浑身寒毛倒竖,恨不得立刻回屋泡个热水澡。
于是她道:“我先告退——”
“你是证人,必须留下。”
萧衡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示意随从多点几盏灯。
裴道珠憋着一口气,只得呆在旁边。
短短两刻钟,那一池水被抽了个干净。
很快,一具尸体被小心翼翼地抬上了池岸。
萧衡一手提灯,在尸体边单膝蹲下:“护手。”
随从恭敬地呈上一双验尸用的薄鹿皮护手。
灯盏的光亮如白昼。